一蓑霜 | 年更选手

看文前请仔细阅读文前预警。精神状态极差,正在被重度焦虑困扰,灵感稳定但写不出来,更新很随缘。随时都有可能跑路,谨慎关注。

【DC/Jason中心】Retrograde Motion 逆行运动(2)

文/一蓑霜 

2024.04.02

 

Summary:经历过彻底的失望,杰西卡选择治好自己的精神内耗,并平等地创亖蝙蝠家除阿福外的每个男性。

 

※性转杰,AllJay向,万人迷杰西卡(注意避雷),治愈文学(也许),大量心理描写,大量比喻,超大量贴贴(其实贴贴才是我想写的)

※本段CP为TimJay,有很多私设,桶姐白天身份恢复了但没完全恢复,超级无敌欧欧西,小丑已被作者剧情杀

※时间在埃塞俄比亚之后,不是重点,仅仅是事件发生的起因

※从海王文学到公路电影,去年就在写了,一直写不完,写一点发一点吧,要不然我怕这篇能在我手里压到我入土

※BGM推荐:GRAE - Ta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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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vitation-

-引力-

 

夜晚的哥谭往往比白日里更加喧嚣,撕掉那些虚伪和善的上流社会的标签,露出她邪恶肮脏的本质:摇晃的霓虹灯下酒杯在碰撞,混混搂着妓女大讲低俗笑话,瘾君子蜷缩在厕所的角落呻吟呕吐,向空气哀求着一粒摇头丸;而纸醉金迷的世界的另一端,黑帮成员躲在蝙蝠灯投下的阴影里在窃窃私语,商议着怎么在哥谭守护者的眼皮下把这批新型毒品运输向中东。

夜晚的到来让悲惨的人更加悲惨,这是一座被罪恶污染得难以清洗的城市,那么美丽与优雅,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戾气——红头罩眼中的哥谭从来都是这样。一位外表光鲜亮丽的女士,当她褪下礼服,腐烂肮脏的躯壳又如此丑态毕露。

杰西卡坐在她最喜欢的滴水兽旁,她拨下自己的兜帽和面具,美丽的长卷发迎着风的方向肆意飞舞,像绸带、像鱼、或者一缕雾,有种叫人望而生畏的自由。

有几个瞬间杰西卡想要顺从人性中的死亡本能从这里一跃而下,“死亡”一度在杰西卡的人生中占据重要的位置,摧毁了她,重新铸造了她,又让她跌跌撞撞、遍体鳞伤地懂得了有所得必有所失的道理,那面在过去无论如何也撞不倒的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伫立在她生命里她最痛恨的存在。

但她想“跳下去”这种冲动或许也不全然是人性里对恐惧的屈服,她也曾自由地在天空中飞翔,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这种资格就被某种未知所剥夺,也许再一次张开翅膀就也成了她压在舌根下、藏在齿缝间不敢言说的欲望。

但这些都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晚上好,男孩。”杰西卡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在风里略显失真,小鸟扑棱着从她的口中飞向她向往的天空,双目却仍旧注视着那些令人作呕的霓彩。

又一只红色的小鸟在她说完的同时从更高的地方轻盈落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杰西卡分明听见哥谭仍旧吵闹,但她所在的高空却寂静的仿佛另一个没有被玷污过的世界,一个所有人都渴望又求而不得的现实,没有被鲜血染红的下水管道,也没有随时随地消亡的生命,男人不用再为了养活一个家庭去给恶棍卖命,女性和孩子不必担惊受怕,老人可以安稳的度过每一个晚上。

这想象美好得让杰西卡几近落泪。

杰西卡偶尔会怀疑自己对哥谭的爱,这座毫无仁慈可言的城市让她在淤泥的灌溉下长大,或者根本没能长大,让她拥有一切也失去一切,而她回馈给了哥谭女士一场由愤怒构建的盛大焰火,血水洒满街道。但她又无法否认自己深爱着她,哪怕一次次被失望驱逐,可是哥谭就是知道她最后总会回到这里。就像一个诅咒。

“晚上好。”拢着披风的红罗宾说。他透过多米诺面具上的白色可视网将视线投向杰西卡的手,夹在两指间的香烟早就要燃尽了,长长一截烟灰在指尖摇摇欲坠,她一直隐藏在战术手套下的指尖上染了大丽花的红色,比她的制服外套还要鲜艳夺目,衬得她白皙到近乎透明,给红罗宾一种她马上就要消失在哥谭夜晚里的惶恐。

 

杰西卡甩掉烟蒂,星火从摩天大楼上掉下去,在半空中熄灭,就像杰西卡的前半生。她被自己脑海中突如其来的悲观想法逗笑了,一个不知所云的地狱笑话,反手又从腰带里摸出一根烟。

杰西卡往旁边挪了挪,贴心的把她最爱的位置让给后来者。

红罗宾在她身边坐下,他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或是已经结束,鉴于夜翼前不久才和蝙蝠侠为此打了一架。而杰西卡则是在今晚夜巡时一反常态去了她从不踏足的哥谭码头,捣毁了一起毒品交易,留下一地被捆绑好的黑帮成员,等蝙蝠侠和罗宾赶到之后才离去。

但他没有开口,杰西卡向他靠了过来,红罗宾感到温暖,像一团疯狂翻滚的炽火一路烧进他的胸口。

“小鸟,借个火,我知道你带着打火器。”杰西卡停在他一拳之外没有再进一步,花的香气在她唇齿张合的时候钻进红罗宾的鼻子里,像是一种来自年长者的引诱,使他无比后悔自己的制服没有配一张全包脸的面具。

杰西卡并没有喷香水,红罗宾笃定,气味太容易定位一个有着秘密身份的人,而人才辈出的哥谭从来不缺以嗅觉辨人的罪犯。可杰西卡身上的香气却又切实存在,绝不是红罗宾旖旎的幻想,它挥之不去的萦绕在属于他们两个人狭小的空间里。

少年义警打开腰带上的某个卡扣,杰西卡就轻车熟路地伸手过去掏,她又靠得更近了,香气也更浓郁。“你喷了什么吗?还是换了洗发水?”红罗宾终于忍不住问道。

杰西卡的手指刚勾住那枚小巧的便携打火器,她几乎半倚在红罗宾身上,抬起头看向他,“没有,”她似笑非笑,蓝中带绿的眼瞳让红罗宾想起贵妇人怀中娇俏优雅的猫,唇色也异常艳丽,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饱满而晶莹的深粉色,软糖似的一张一合:“为什么会这么想?也许是你鼻子的问题。”

红罗宾闭上了嘴。他或许意识到了杰西卡身上所有无法形容的奇异都源自于他千变万化的心境:当杰西卡是他的敌人的时候,她是全身竖起尖刺的恐怖荆棘、是撕裂他皮肉的锈迹斑斑的捕兽夹、是包裹他全身易燃易爆的弹药,是某种恶意的化身,是他午夜梦回的惊恐。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噩梦里不再有断裂的肋骨和疼痛,不再有撕碎的多米诺面具和被抓紧的头皮,当他们的关系得到转变时,他再想起她就变成了陷入高耸的丰满山峰中的柔软触感,那时他刚及杰西卡的胸口那么高,体格瘦小,格斗技巧也远不如他的前代。他名义上的姐姐用一种揽抱的姿势挟持着他,手臂纤细却充满力量,燃起的火焰烧灼了男孩的全身。他难以控制地颤抖,所有人都在怒吼咆哮,连他自己也在气氛的渲染中将那份悸动当做恐惧。

 

“在想什么?”杰西卡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红罗宾在走神,他们的距离仍近得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在想你。”红罗宾面色不改,丝毫没有为自己的直白感到羞涩,毕竟他并不是未经人事的雏鸡,只是就经验来说或许不如蝙蝠家排名前二的男性丰富。年长者总爱试探性、充满玩笑意义的迷惑年少者,给予他人一场醒不过来的美梦,从此爱上的人就总是充满了他们的影子,可谁又说得准青涩的少年没有在试图勾引年长的人?上钩与否都是幸存者偏差。

杰西卡发出一声促狭的轻笑,她在红罗宾专注的目光中点燃了香烟,火光悦动在她湖蓝色的眼睛里,她长长吸了一口,烟草里有种迷幻的味道,带着她的思绪逃离哥谭,逃离这个世界,又还她回归死亡怀抱的曼妙。

“小鸟,你再这样看我,会让我认为你想要吻我。”她侧头吞云吐雾地说,红罗宾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他看上去内敛,但他从不忽视自己的渴望:“我为什么会不想呢?”他态度真挚得倒让杰西卡感到诧异,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一毫回避或戏弄的神情,即使有张碍事的面具遮盖了一半,也让她意识到红罗宾确实是认真的。

“哇哦,小鸟,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杰西卡发出惊叹,她倒没觉得红罗宾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们这些穿着奇装异服的怪人在晚间活动后总会有那么些无法发泄的冲动,即使是她也不例外,又何况红罗宾只是个即将步入成人的青少年呢。但遗憾的是杰西卡并不希望红罗宾找上的那个人是她,她不是个好的人选,哪怕在这个家里她与红罗宾的来往最为密切。

红罗宾保持沉默,街道上的吵闹远远无法到达这里,他的耳边只有高空的风声和杰西卡轻柔的呼吸声。与杰西卡不同,他无法将这种冲动简单归咎于夜巡中肾上腺素的激增,他能确保自己的身体数值没有任何异常,仅仅是因为他身边坐着的是这个人

 

杰西卡歪过头轻靠在红罗宾肩膀上,如果她拥有超人的视力,那么她的目光能穿透一切,哥谭湾下隐藏的一切对她而言都不再是秘密。她向着夜幕下的红灯绿酒努努嘴唇,目光柔和平静,却又隐约趋向一种残酷的麻木与迁就。而就在前不久,她的眼睛深处还隐藏着深刻的没有指向对象的疲倦和憎恶。

她曾平等地憎恶世上的一切,幼年时是永远阴雨连绵的犯罪巷,无可救药的父亲和自甘堕落的母亲;少年时变成了看不见黎明的哥谭夜晚,学不会理解彼此的父亲和兄长,还有总在生气的自己;后来她死而复生,令人生厌的明细清单里就自然而然的加上了那池污秽的绿色池水、混乱不堪的思维、遍地的刺客尸体,还有塔利亚的掌声。

「“你果然是最棒的,女孩。”曾以她的母亲自居过一段时间的年长女性带着微笑注视着灵魂残缺不全的少女,恶魔之女的夸赞更胜于魔鬼的低吟,吻去从她眼角滑落的泪水,又还以拥抱和亲吻,给予她令人上瘾的安慰和快乐,“你要学会爱,爱会打磨你,让你成为最锋利的刃。”」

可杰西卡偶尔会对此感到好笑,她生命中本应最重要的两个角色的扮演者们先后教给她身为人类最重要的情感,却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该如何去运用,以至于她得用生命去摸索,然后一次次被伤害得体无完肤。但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去憎恨谁了,她的仇人悲惨死去的模样就像下水道里随处可见的虫鼠,而池水会带给她的影响也已经变得微乎其微。

她只是有一点、稍微有一点,会对她过去的某个时刻感到些许遗憾,却又说不上到底是哪一部分未曾得到弥补。但是她想塔利亚说得是对的,爱确实将她打磨,因为爱总是叫她失望。

 

“我想说,我们总是时常忘记我们是人,而不是神。虽然你是义警而我是恶棍,但脱掉制服的我们和城市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杰西卡又狠吸了一口香烟,翘起的小指上缠绕着一根被扯断的长发。

“别这样说。”红罗宾反驳她,他突然意识到红头罩在误导他,她想要他把这种情愫引向一个不危险的绿色的安全范围内,他该阻止她继续想下去,或者纠正她错误的想法。他扭过头去,却反而被杰西卡趁机捏住了下巴。

他们在风里交换了一个潮湿的吻。

杰西卡捧着红罗宾透着稚气的脸吻得深情又投入,最终更走心的红罗宾还是占据了上风,杰西卡被吻得目光迷离,一瞬间就染上了尘世的艳俗,却又有种别样的美。这个带着香气的吻里混杂着烟味,应该是万宝路,也有点像充分燃烧后的硝石和木炭。

“我们是人,普通人。”额头抵着额头,杰西卡无比珍视地又亲了亲红罗宾的唇角,她就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明明在亲吻他,却把他的心推得更远了。她几乎闭上了眼睛,以至于直到夜晚结束,红罗宾也没看见她眼底藏着什么秘密,更不知道杰西卡都在人间看到了什么。

“但可惜的是,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普通人。”这是杰西卡这天晚上对他说得最后一句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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